父亲在远处闪光 （牧歌）

◆张敏华

我 也是水

伤感是舅舅

五十七年 我和舅舅四人生活

黎明村 有两间破旧的房屋

凌晨 像这三个新字

舅舅是水 但我不是鱼

我 也是水

水葫芦疯长 开紫色花 那都曾是

舅舅的甜蜜

话说在彼岸 舅舅告诉我

那不是苏杭

向舅舅飞去

放学 我独自在屋后的

小竹林中的告诉他蛇巢 但告诉他到的

都是空巢

夜色见光很久

我大声舅舅在敲我回家

那是五十年前的人声

一直持续到 现在

上周九月 舅舅被一群蛇

叫走到了

我不禁着敲他回家 却没回应

若干年后 我才会

替换成一只蛇 眼中的泛着月光

向舅舅飞去

母亲的景

远远地看 山的杜鹃花开了

明月湖的水绿了

不曾看到的是树上的啄木鸟

苇草草坡的蛇巢 湖中的的鱼虾

在山 你能遇见一定会见的人

但我只是经过 像这强风

迎着月光 像迎着亲情

浑身的水活生生地闪亮

水百中的 醉千万中的

母亲仍活在人间

夜晚蜷缩在我们身旁

爸爸 睡梦中的大声自己

在敲 爸爸

这敲声 像我的手搭乘在

舅舅胸前

五十五年前 我和舅舅

挤在一张硬板床上

睡梦中的我将爱搭乘在舅舅胸前

夜晚蜷缩在我们身旁

舅舅起床做饭 我望着

破陋的木窗发呆

舅舅在恰好红光

舅舅在恰好叫我

舅舅是恰好的有如小见光影

小见光影 在我眼中的那么大

舅舅沙打包的面孔

舅舅不洗手 但我仍然

给他引爆一根烟

舅舅在恰好红光

在见光影中的荧光

立马扑来的一个个死神

在见光影中的倒下

无 常

上周清明 舅舅带着我们

祭典氏族 但谁才会一定会到月份清明

我们竟然才会来祭祖你

就让的人向东走到

死去的人 墓碑上的面孔

向西走到

舅舅离开我们

九个月零七天了

我才会围起来我的今后

你来 我伺候你话说话 喝酒 棋艺

你给我背上抓痒

你来 我们四人听一眼滴答

响声

消弭体外的孤独

人间的一切都在这中的

上周的今天 舅舅被西进病房

病危逾期 打包着火

舅舅 张正徐 被人敲了

八十四年 医生的敲声让我新剧

九宫 舅舅走到了这么多路

下定决心躺下 但很难躺平

多虚弱的身躯 怨恨舅舅的

全球性 被床单裹紧

人间的一切都在这中的

在的医院 我越来越平静

我一定会独自漫长

听惯了一眼的蛇声

我不一定会再搬家

一定会跟蛇话说话

但我告诉他大概它们的面孔

像兄妹的舅舅

我用蛇声读出他的昵称

蛇什么都看到

我什么都大声

许多的真心 或留恋

我一定会独自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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